01

今天，天黑的格外早。早晨起来的时候，天空就阴沉沉的，杏花君有预感，今天会下一场雪。果不其然，中午时分天空开始飘雪花。一开始是很大的雪花，几片黏连在一起夹在北地的寒风中，劈头盖脸的往行人身上砸。没过多久，地面上就已经被白雪厚厚的覆盖了一层。等到傍晚，雪下的小了些，从天空飘落下来的已经不能算作雪花了，只是一些细小的颗粒。

杏花君踩在雪地上，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。这使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跟随师父来到北方时的情景了，杏花君是地道的南方人，长到十四岁的时候拜了幽冥君为师学习医术，三年后跟随幽冥君来到雁羽城。十七岁的他第一次见到下雪，雪停后双脚踩在雪地上的感觉让他十分的惊奇与喜爱。仔细算来，杏花君在北方也住了快有二十年了，大雪每年也不知要看几回，但喜欢踩雪这习惯到是没有改变。

杏花君小心的在雪地上走着，暖黄的路灯照在洁白的雪地上，使得雪地反射出点点细碎的光芒。真漂亮，杏花君心内想着，就和默苍离那天展现给他的……

“冥医先生，您回家啦。”过路的行人向他打招呼，打断了杏花君心内所想。

“是啊，回家做饭去。”

“诶诶，雪天路滑，您可当心着点儿，别不注意摔跤咯。”

“当然当然，谢谢提醒。”

拜别过好心提醒的人，杏花君踩着积雪继续往家中走。风吹过，卷起了青黛瓦片上的雪花，到又像落了一场的雪。

杏花君走到自家院子的门口，还没等掏出钥匙，木质的大门就自己开了条缝。等到木门全部打开时，杏花君看到了默苍离。

默苍离穿的是往常那件青绿色的立领长衫，正坐在木质轮椅上，双手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。他看到手还在半空掏钥匙的杏花君，也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，只是用他那猩红的眼珠一扫，淡然开口道：“你回来了，杏花。”

杏花君反射性的开口：“麦叫我杏花……”等他看清楚默苍离的衣服时，又接着絮絮叨叨地说，“苍离啊，今天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，那件白貂的斗篷呢？你怎么不穿那个呀。还有，今天外边下着雪呢，我又回来的迟，院子里的雪还没有扫，你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小心摔倒。”

他一边说，一边将默苍离的轮椅推离大门，利索的锁门落栓。

“还有哦，你出来是干什么，平时明明动都懒得动一下，只看你那个宝贝镜子。”

“杏花，你很吵。”默苍离开口说道

“哦哦哦，现在说我吵……”杏花君反击道，“怎么不见……”

“我出来就是想看看你快回来没有。”不等的杏花君话说完，默苍离又补充道。

这下成功的堵住了杏花君的嘴，他叹了口气，说：“就是拿你没办法。说吧，晚饭想吃什么？我去准备。”

“冬笋煲鸭汤。”

“行，就吃这个。”

“嗯。”

杏花君推着默苍离向屋里走去，谈话声越来越听不真切。暖黄色的灯光透着窗户射出来，使得雪地也变成了一片淡黄。

当真是，悠闲岁月，阖家温暖。

02

“杏花，去开门，有客人要来了。”

“好好好，你等一下我把菜放好。是说，你这客人真的不是踩着点来的么？饭刚刚好就来了……还有，再说一遍，麦叫我杏花。”杏花君一遍将煲好的汤放在桌子上，一遍对着默苍离碎碎念。

等到汤锅刚落桌的那一刹那，敲门声恰巧响起。

“咔咔咔”三声，不多不少。杏花君嘴里喊着“来了”往外走，开门，看到一位身着淡蓝长衫，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人站在门外。

他手上还提着一壶酒，模模糊糊的杏花君也看不清楚，但隐约飘来的香气让他知道这酒应该是绍兴花雕。

那人看见杏花君，晃了晃手里的酒，笑道：“冥医先生，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

杏花君心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吐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，就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：“欲星移，你愚蠢的让我不忍心再出口说你。”

杏花君向后一掉头，果然是默苍离。

欲星移到不甚在意默苍离的话，他对着杏花君夸张的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看来真是我做人失败。”

杏花君是个老实人，实在受不得欲星移这样，况且自家的默苍离是什么脾性他又如何不清楚，只好掉转头对着默苍离说道：“苍离啊，你麦这么说他了。外面冷，赶快回去。”说罢又继续掉头对着欲星移说：“欲先生，做人失败没什么要紧的，做鱼成功就好了。你和苍离都是成功的鱼！快进来，外边冷，我一会儿再炒俩个下酒菜就着你这花雕吃。”

“当然好，劳烦冥医先生了。”

“杏花，推我进去，再待下去我快要不能呼吸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03

“直说你的来意。”默苍离开口，欲星移恍若未闻，手直直的向着汤里最鲜美的那块鸭肉而去，端的是快准稳狠。

只是，他还未碰到鸭皮，默苍离已快他一步在半空中截住了他的筷子。欲星移借巧使劲，不肯相让。默苍离加重力道，俩人一时斗得难解难分。

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？”杏花君从厨房端着俩盘菜回来，一入眼便是这俩个人互不相让的情景。欲星移见到杏花君，率先放下筷子，起身相帮，嘴里说道：“劳烦冥医先生了，可不知欲星移能帮的上什么忙？”

默苍离适时开口：“我让杏花做了我爱吃的糕点，应该在厨房里，你去帮我拿过来。”

“苍离……”

“他既然自愿请求帮忙，我让他去厨房拿点心也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
“钜子说的是，冥医先生不必不好意思。”欲星移点头称是，出了门径直向厨房走去。

等他端着点心回来时，刚才看中的那块鸭肉已经在默苍离碗中了。杏花君还好声好气的劝默苍离多吃一点，然后对着欲星移唉声叹气：“为什么苍离总是喂不胖？难道你们鲛人一脉都是这样的吗？这么说来，我看你也不是很胖。嗯，你们九算里面最魁梧的就是铁骕求衣了不过苍离说他是八爪鱼……”

“杏花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说了。欲星移你也快坐下吧。”

欲星移欣然落座，酒过三巡，他开口说道：“其实哦今日前来，是有要事传达于钜子。”

默苍离听闻此语，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，一双眼直直锁定欲星移。

欲星移连忙开口：“并不是什么让钜子为难的事情。”

杏花君站起身说道：“我起身去看看厨房的灶火熄了没……”

“冥医先生不必走避，此事你也应有知晓的权利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默苍离开口问道

“只是大家商讨后觉得你应该找一个传人了。”欲星移回答道，“钜子既为九算之首，就有责任保护鲛人。历代钜子皆是智武双修，坐镇海域使得其他族类不敢觊觎鲛人以及海中生物。你既为钜子，却离海甚久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所以……”

“苍离并不是不负责任，只是他的情况……”

“杏花，不必说了。”默苍离打断杏花君，又对着欲星移接着说道：“传承之事不必担忧，我自有方法。你离水甚久，该回了。”

“是，欲星移告辞了。”

04

杏花君从厨房洗完碗碟出来的时候，前厅的灯已经熄灭了。他转头向着卧房看去，果不其然有如豆灯火从窗户中透出光亮来。

他推开卧房的门，默苍离正在饮茶。幽幽烛火照着默苍离精致的面孔，恍恍惚惚，美的让人心惊。

默苍离听得开门声，抬头看了杏花君一眼，复又低下头去饮茶。等到这一杯饮尽，默苍离才开口叫道：“杏花。”

杏花君认命的走上前去，俯身下去，一手穿过膝弯，一手抚上后背，将默苍离从轮椅上抱下来。默苍离习惯性的将手环上杏花君的脖颈，俩人向着院子斜侧对的一间小屋走去。

走到小屋前，杏花君抬腿踹开屋门，就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将默苍离放在一把竹椅上。他又转身找到灯台，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灯。

灯光照亮了这件小屋，简陋无比，只有一灯一椅，和一个占了大半边屋子的水池。

接着他走到默苍离身边，开始动手脱他的衣服。长衫的盘扣被他一粒粒的解开，杏花君脱的小心翼翼，温柔缱绻。

青绿色的长衫逶迤落地，杏花君开始动手脱默苍离的中衣。这过程，默苍离一直微阖着双眼，表情看来倒是惬意。

中衣落地后默苍离上身赤裸，杏花君怕他着凉，又快速的剥了他的裤子，将他抱起缓缓的放入了那个池子中。

默苍离入水后，下身急剧变化，莹白的双腿迅速合二为一，并覆上青绿的鳞片。这些鳞片迅速生成，接着攀爬上他的腰侧。

杏花君紧紧盯着默苍离，看着鳞片覆盖他的双腿，腰侧，耳垂至下颌，最后停止。而默苍离的双腿，也早已不能称之为双腿。

鳞片覆盖，尾端分岔，青绿色的光芒流转其上，那分明是——鱼尾！

默苍离在水中微微的动了一下鱼尾，鱼尾上的光华流转更甚，映在杏花君的眼中，是绝世的美丽。

默苍离看着杏花君，缓缓开口道：“杏花，药……”

默苍离是鲛人，被杏花君捡到并照顾的鲛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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杏默美人鱼梗……没想到写了这么多……而且还没写完orz情人节礼物，起名废……